59、61 漠然

里，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对面冷着一张脸的魔药教授，“多亏了你让他们一起劳动服务。”

    斯内普漠然：“你想多了邓布利多，我只是不想缩减他们任何一个人受罚的时间而已。”

    邓布利多耸耸肩，掰开一块柠檬雪糕：“至少结果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不同于霍格沃茨的热闹非凡，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，阴暗的树影间，男孩踩在枯枝上的脚步漠然而机械。

    一条巨蛇蜿蜒着跟在他脚边缓慢爬行，不时地吐出信子寻找林间落叶上的气味，嘶嘶的喘气声让所有野生动物退避三舍。巨大的三角形蛇头证明这是一条有毒蛇——而十二英尺长的有毒蛇可以称之为世间鲜见。

    “纳吉尼，”在一处陡峭斜坡下岩洞里，一个还不足一英尺高的黑色影子靠在在一块岩石旁边，“还有我的男孩。”他轻声说。

    纳吉尼很快地靠近了伏地魔，乖顺地盘踞在他身边。别说没有动物胆敢接近拥有伏地魔气息的岩洞，只要是纳吉尼还呆在这一块地带，即便是大型野兽也不会踏足这里。

    但今天不同，伏地魔将丑陋纤细的胳膊微微抬起一点，放在努力凑近的大蛇头顶，嘶嘶的声音响起来，片刻后那双像蛇一样没有眼皮的猩红眼眸转向岩壁之外，而伊凡正木然安静地站在那里，像一尊博物馆里的精致蜡像。

    “听纳吉尼说，今天他碰巧放过了一个皮毛剥落的可怜食物，因为它的食物似乎想找到我。”伏地魔嘶哑的声音轻轻地说，“纳吉尼没有直接放它进来。我想见见他，去带他过来，伊凡。”

    男孩稚嫩的声音像镀上了一层冷漠的金属色，像麻瓜机器里发出的呆滞声音：“是的，我的主人。”

    伊凡的身影在洞口消失了，伏地魔静静地等待着。男孩没有让他等太久——但与伏地魔所说不同的是，伊凡带来的并不是某种可以作为纳吉尼食物的小动物，而是一个矮小的秃顶男人，稀薄蓬乱的头发简陋地覆盖着肮脏的头顶，让他看起来落魄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男人一见到伏地魔就立即扑倒在他脚下，喘息着匍匐接近石壁旁边婴儿般的怪物。

    旁边的大蛇发出嘶嘶的声音，就像警告猎物那样。而男孩一如既往地安静，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时候沉默得像一块石头。

    “主人……主人……我请求你……请求你的宽恕……”男人小心翼翼地伏在地上，似乎想要去亲吻伏地魔拖在地面上的肮脏袍角，但又对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极度恶心。

    伏地魔居高临下地望着他，猩红的眸子里流露出阴冷的光。

    男人没有得到伏地魔的回答，惊恐地小心抬起头，对上伏地魔的可怕的红眸。

    “虫尾巴，”伏地魔的声音嘶哑而冰冷，“如果我不宽恕你，那么我要惩罚的人就太多了……听说你从前的老朋友在正在追查你的下落？”地上的男人惶恐而急促地喘着气，“不，我不……他们……”然而伏地魔打断了他，声音冷酷尖厉，“不要对你的主人撒谎，虫尾巴。”

    虫尾巴猛地抽了一口冷气，小声回答：“是的，主人。”

    伏地魔向外看了一眼，扁平的苍白面孔显得阴郁了许多：“可惜你们都没法出现在人们面前……不过你总会比我的男孩好用一些。”

    不远处的伊凡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——或者说，这句话并没有触及他的行动指令，因此男孩安静漠然地站在原地。伏地魔闭了闭眼睛，“我需要更加有用的仆人，我需要——你去帮我找到一个人。根据纳吉尼带来的消息，他会是最合适的一个。”

    虫尾巴水汪汪的小眼睛抬了抬，声音显得急促而迫切：“是我来找到了您。”

    伏地魔懒洋洋地看着他，靠在纳吉尼身上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，语调圆滑而危险：“这倒是没错，可是虫尾巴，你愿意为我抛头露面，钻到布莱克和邓布利多那群人的鼻子底下去吗？”

    虫尾巴嗫嚅着，伏地魔不再理会他。

    阳光已经爬进岩洞，伏地魔看着被光线覆盖着的小小影子。男孩像接到什么指示一般，慢慢抬起头与他对视，依旧清澈的纯蓝眼眸丝毫不见灵动。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伏地魔用命令的口吻说。

    伊凡立刻迈动步子，走向伏地魔，在离他半英尺的位置停下，漠然注视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明明……像个真正的男孩一样，那么迷人。”伏地魔暗哑的声音里带着疑惑，“告诉我，到底是哪个步骤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，主人。”男孩机械地回答。